末了随口道:“他选在教坊司开宴,就是没怕朕知道。朝中高官都去了?”
绪正从袖子里掏出张纸,双手捧着送到花素律桌上低语道:“回皇上,七七八八的差不多都到了,此为昨晚赴宴人名单。”
花素律放下笔,状似无意地扫了两眼。
好家伙,这嘉宾强度,快不亚于皇家开宴了!
花素律将名单放下,她又能如何?
就算这事惹她不快,可眼下种种状况,只能忍着。
绪正见她面上有气闷,走近了俯下身道:“皇上,昨晚还出了一事。”
花素律瞧了他一眼,就差把“有屁快放”写脸上……
“昨晚儿宴散,镇关侯有几名本该在郊外驻扎的副将,因为城门已关出不去,就留在一家客栈里休息。”
“他们酒气上头和店家起了冲突,将店老板打伤。老板娘今早告到京卫衙门,京卫的人不敢开罪镇关侯,拖着不敢去拿人……”
花素律没说话,等他后文。
绪正笑下道:“结果被金吾卫一中侯带人给拿了,现在人已经押到刑部去了。”
花素律眼前一亮。
一个七品中侯敢拿正二品侯爷的副将?还是在这位侯爷开宴之后?
好大的胆啊!
“那中侯叫什么?”
绪正早料到花素律会问,回道:“回皇上,此人名叫梁虚耺,字七云,年二十有六。曾为西北军,回雍都后调入金吾卫。几年前,参加过剿匪平乱升为中侯。”
花素律点点头却没接下文,转问:“怀玉,你说刑部敢审这案吗?”
绪正笑了笑,他知皇上必然有结论,何须他言语?便没说话。
“刑部尚书世故得很,审案难免不够清晰,留人口舌。镇关侯万里而来,如何能让他手下人名声蒙尘?”花素律笑吟吟道。
当天晌午前,就在刑部尚书准备将镇关侯副将伤人案糊弄过去放人时,一道圣旨下到刑部。
此案三司会审,由大理寺卿魏奇正主审,限时七天破案,不得使此案一人蒙冤。
前一天镇关侯携兵返京已传遍雍都,今日镇关侯副将伤人案一出,再加这道圣旨,镇关侯三字在雍都城可谓是火上加火。
只这火出的名声,是正面名声,还是负面的……
花素律怎会错过这机会?
她之前让人用舆论阴了多少回?现在也让镇关侯尝尝这滋味!
只是她小心,特意嘱咐绪正让他稍引引火即可,旁的不要做太多,免得惹人生疑,被抓住把柄。
花素律倒不是想用这案子使姜贺怎样,这案只能算是个点,要在众人心里埋下他图谋不轨的种子。
刑部尚书为人刁滑,必不敢碰这案,若要他审,能和稀泥都算好的。
而大理寺卿魏奇正这人,花素律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因他这人……奇得很!
他与刑部尚书比,恰少了对人情的琢磨,脑袋扎在律法规则里,事事按条例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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