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辰?”
“这哪儿知道呢……不过当时我准备做饭,大概黄昏吧,反正天还没暗。”
“之后楚老爷有动静吗?”
“没呢,天黑了也没点灯,黑漆漆的,我们都不敢问,后来准备睡了,突然听见他摔东西,隔壁的狗直叫唤。”
“除了摔东西,可有谩骂?”
“那倒没有,不过平日里楚太太不给钱,他可骂得很大声。”
问到这里,意儿脑中嗡嗡作响,她深吸一口气,紧攥着双手:“好,大姐,最后请你认真想一想,楚老爷背着包袱离开的时候,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大姐挥手笑道:“看他脸作甚,他穿着斗篷,帽子盖着呢,哪儿看得见呀。”
听完这一连串密不透风的对话,赵庭梧已猜中她的心思,不由得唤了声:“意儿。”
她置若罔闻,垂头扫一圈,从墙边捞起两块石头,走到楚宅门前,用力砸断锁头,然后推门而入。
赵玺不明所以:“里边没人,你进去做什么?”
“找东西。”
“啊?”
宋敏和阿照紧随其后:“意儿,你要找什么?”
她面色有点白,嗓子也略微发颤:“霍康手里的筹码。”
赵玺用扇子挥开蛛丝:“这破院子荒草丛生,你当心被蛇咬,我最怕蛇了。”
院子并不宽敞,灰败的墙壁斑驳点点,野蔓攀附,青苔随地可见。意儿望着面前的几间房舍,决心已定,回过身,用不容置喙的语气:“现在我要请你们把此处当做犯罪现场进行勘查,分组搜索,先从屋内开始,不能放过任何一块地方,之后相互交换,做第二次搜索。”
宋敏点头:“好。”
赵玺愈发糊涂:“什么犯罪?我不懂,怎么勘查?”
意儿道:“你自己待着就好,别乱动。”
“……”
宋敏往偏房去,阿照负责厨房,意儿对她们完全信任,而赵庭梧身为大理寺卿,经手的案子只有比她多的,她自然不敢指挥或质疑。正屋地方最大,他们二人推开门,“嘎吱”一声,像咳喘的尾音,紧接着浑浊的霉味迎面扑来。
意儿抬袖遮挡口鼻,见正前方挂着匾额,题“清晖堂”三字,居中的墙上贴着一幅秋海棠,两旁对联写的是:风搅玉皇红世界,日烘青帝紫衣裳。
意儿默念完,问:“谁的诗?”
赵庭梧道:“南宋四大家,诚斋先生。”
“杨万里?”
“嗯。”他问:“你是怎么考中进士的?”
意儿毫无愧色:“科举又不考诗词。”
外头虽已天光大亮,屋内却明暗错落,因陈设素净,愈发显得森冷透骨。那画下设一张平头案,案上左侧一只五彩双耳花瓶,中间一座屏风,都是半旧的寻常物件。桌凳铺满厚厚的灰尘,柱子之间垂挂帐幔,已褪尽颜色。
意儿怪道:“花瓶应该是成对的,怎么单剩一只?”
“方才邻居那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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