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又像是在问身后的人。
身后只有寒风卷雪的声音,久久没有回答。
他轻笑一声,眉眼凝着讽刺怅然,“本王忘了,母妃死后,母妃身边所有的人都被毒哑了。”
哑叔是他幼年时请入皇宫的武艺师傅,也没能逃过被毒哑的命运。这么多年来,他跟随在慕容筠的身边,一直靠内力发声。
“本王自己会唱,‘三途河上黄泉路,飞雪时节盼君归。莫饮孟婆杯中酒,来世还能绾君发……’”沧桑低哑的声音唱起这一曲流传千古的悲壮哀歌,穿过今朝边塞的寒雪,落在当年皇城景秀的水榭楼台上。
那年他才五岁,十二月份是母妃的身份,因其生辰在雪月,又是一幅姣梨落雪的容貌,被玉宣帝册封为雪嫔。
十五年前盛宠一时,能与之容颜媲美,宠爱相当的唯有当今的梨妃娘娘。可惜他的母妃身份地位,只能封嫔,未能封妃。
十二月,他母妃寿辰宫里在水榭楼台上搭了戏台子,请了青衣花旦来唱《雪魄祭》,那是他母妃最爱听的曲子。
跌宕哀伤的曲目才到一半,母妃就被两个高大的嬷嬷带走了。
他看见母妃脸上惊惶的表情,想要跟上去,身边的奶娘嬷嬷拉住了他,告诉他太后娘娘想与母妃谈话,他不能跟过去。
于是,他一个人在妃嫔们幸灾乐祸,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中不安地看完了整场《雪魄祭》,但他的母妃还是没回来。
他不顾嬷嬷的阻拦赶回了母妃的寝宫,在那他看见了母妃的尸首。
他想起了《雪魄祭》中最后一幕,骁姬的夫君与公主大婚,同夜她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房。她能挂帅上阵退兵,从战场血地中一具具尸首中找回自己的夫君,也能在他另结新欢的时候,毫无留恋地离去。
哪怕被传颂千年,也是一场悲剧。
骁姬带泪的笑声还在耳畔,他的母妃却也死了。
母妃一双娇弱漂亮的眸子死死地暴突在外面,满头整齐的青丝凌乱地垂在肩头,与之一同垂在肩头的还有母亲软绵绵,一动不动的头颅。
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嫣红如血的勒痕,那是世间最诡艳,最残忍的颜色。
奶娘上来捂住他的眼睛,告诉他,他的母妃几日前推贤妃入河,溺死了贤妃娘娘,太后震怒赐了她一丈红。
一丈红,一丈红尘颠倒折磨,多么好听的名字。
十年他养在皇宫内受尽下人羞辱,妃嫔们的白眼,他不敢抬起头做人,因为他“恶毒”的母妃。甚至在看见贤妃生下的二皇子,他都有浓浓的负罪感。
直到他前往封地的前一晚上,被毒哑的奶娘才沾着血写出了当年真相。
贤妃娘娘与太后身边亲信的常侍私通,被她的母妃撞见。太后身边的常侍正是太后的亲侄子,太后为了保住自家血脉,让贤妃自尽,同时也借机除掉了他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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