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凌无涯说了很多修行的事情。
他不是把经验一股脑的灌输给苏飞，而是为苏飞点个方向，至于苏飞怎么走，那是苏飞的事。
事无巨细，当然是好，学生可以少走弯路。
但，那样的学生会少了灵性。
会出现凌无涯的深深印痕。
凌无涯绝不想苏飞成为第二个自己。
他给苏飞点修行的关键。
他也说了在人域的生存法则。
这一聊，天就黑了。
尹依依早来了，她一直没靠近。
在尹依依的身旁是柳思微。
柳思微不知道这位天璇宗的大师姐找上自己干嘛。
凌无涯带着苏飞走过去。
“凌师。”
尹依依以学生的姿态，接着，蒙着面纱的脸对苏飞笑了一下。
苏飞回笑。
“你无需这样。”
凌无涯说道：“我不曾教导过你。”
“凌师是没教导过，但师姐有。”
听到这话，凌无涯先是一愣，尹依依才多大？她口中的师姐死了六十年了，怎么教导？
他缓缓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
星光照亮了他的眼，翻出了刻骨铭心的过往。
他眼神复杂，充满了悔恨。
“你师傅……”
凌无涯说不下去。
“师傅说已经过去了。”
尹依依道：“师姐已经不在世上，这是无法改变的。”
“师傅一直让自己去接受，你也要接受。”
“师姐才是教导我最多的，不是亲身教导，想要亲身教导，我也没那个机会，通过她的笔记，让我成长很多，也让我知道……”
尹依依看着凌无涯，面纱下红唇抿了抿，道：“她是我的榜样。”
“我这次来文丘，本是要带走柳思微的。”
闻言，柳思微惊讶不已，她脱口而出：“不是为了苏飞吗？”
没人理她，尹依依道：“柳思微有些方面跟师姐很像，师傅想将她收入门下，请凌师成全。”
“凌师可以放心，柳思微在天璇宗要比这文丘安全。”
“这里也有天圣学院院长的一个承诺。”
凌无涯沉默半响，最终点头：“走吧，带走吧。”
他显得无力。
“多谢凌师。”
尹依依道。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
柳思微惊愕的道：“我要进入天璇宗？”
“对，你会成为我的师妹。”尹依依道。
“啊？”
柳思微拉长了声音，道：“可是苏飞要去天圣学院啊。”
“天圣学院不适合你。”
凌无涯说道：“去吧，去天璇宗，好好的活着，记住了。”
大条的柳思微听不出凌无涯话外的意思，她急的不行，一直说着苏飞进了天圣学院。
她还对秦昊天说最不希望苏飞去天璇宗，因为那里都是女修啊。
结果……自己竟然去天璇宗，这啥啊。
“明天就启程吧。”
凌无涯摆摆手，他自己走了。
“老酒鬼？”
柳思微追了过去。
河岸边只剩下了苏飞和尹依依。
“我知道你很想加入天璇宗，但是……有些事，不是咱们可以决定的。”
就是此刻，尹依依也觉得苏飞更倾向天璇宗。
苏飞轻笑点头：“对，我明白。”
“你能很快接受现实，注定不凡。”尹依依道。
“多谢。”
苏飞道：“也帮我谢谢大掌门。”
“大掌门说可以去家乡，对我感触特别的大，她走的时候，我无法谢，你帮我谢谢。”
“我会转达的。”
尹依依看着苏飞，笑着道：“你去了天璇宗会一路顺风顺水，大家都会宠着你，可你到天圣学院则是完全相反了，不过，也有一个好处，能够磨砺你，期待下次见面吧，希望你依然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听说家乡有可以不通过发力就能飞行的飞飞飞……飞什么来着？”尹依依一时想不起来。
“飞机。”苏飞道。
“对对，飞机。”尹依依连连点头，然后道，“你可以给我说说家乡吗？”
天阙绝大部分人对人域无感，因为那是世俗界域，也有感兴趣的，如凌无涯、关婉月，还有眼前的尹依依。
苏飞道：“家乡有可以在天上飞的飞机，可以在地上跑的汽车，在轨道上高速运行的列车，有在海上航行的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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