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大冷天的在这雪地里管教下人,不过,既然王公公御下有方那不知为何前些日子本宫竟听见从这碧梧宫出去的两个奴才在背后乱嚼舌根呢?”
王绶早在顾衿说要留人证之时就知道大事不妙,此时一听嚼舌根几个字哪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定是手下的人近来太高调不知道怎么言语间招惹了这尊大佛。
他忙连滚带爬地扑到顾衿脚下,连声讨饶,还没沾上顾衿的衣角就被顾衿身边的冬雪一脚踹开,后背重重的撞在了门柱子上。
陈旧的宫门发出吱呀的一声闷响,王绶痛的呲牙咧嘴。
顾衿却懒得理会,她说完那些话就扶着冬雪的手上了轿撵。
底下的太监不知是怎么放的人,那身形单薄的小太监被裹在披风里整个横在了座位上。
顾衿站在轿撵边,衡量了半晌终是没出声唤人,勉为其难的搭了个边坐下。
“回宫。”
一路行来,她愈发发现这人怕是伤得不轻,血液混着融化的雪水顺着洁白的披风蜿蜒而下,滴落到轿撵上。
一滴一滴,滴到第十滴的时候,顾衿终于忍不住了。
把披风掀开一角,看了看那小太监紧闭着的双眼和明显失血苍白的脸色,就连侵入骨髓的寒意也被心中的烦躁驱散。
她沉声吩咐道:“再走快点!爬的这么慢是想看着他死在本公主的轿撵上吗!”
这回速度果然是变快了许多,顾衿顺手拿了块帕子按在他腰侧皮肉翻卷的伤口上。
手下的肌肤猛的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疼痛难忍,她下意识的手下缓了缓力道,按了许久,伤口处的血水才终于不再那么不要命的往下淌了。
一回到瑶光殿,就看到站在门口迎接的春雨。
春雨见她一袖子的血水大吃一惊赶过来一把扶住了她:“公主,怎么受伤了?”
入手只觉得手中一片冰凉,正要问,却见冬雪指挥着下人去轿撵上抬什么东西。
春雨定睛一看,惊的心跳都快了几分:“殿下您的披风……”
她压低了声音心疼道:“殿下您!您怎么将披风给了别人?您一向身子弱,怎么经得住这么冻?”
她将身上的兔绒披风解下来披在顾衿身上:“这是奴婢今日新穿的,不脏。殿下先披着,快随奴婢进屋里去吧。”
顾衿拢着灰色的兔绒披风,被冻的发白的小脸埋在灰扑扑的领子里,抬脚朝屋里走去。
就耽搁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的手脚就冻的没有知觉了,屋子里燃着地龙,又摆了两个炭盆,顾衿拢着披风静坐了片刻终于缓了回来。
春雨端了清水过来替她擦手:“殿下,浴池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暄帝照顾她身子骨弱,为了以示宠爱,特地命人在瑶光殿后殿修了一座浴池,无论春夏秋冬都有温度正好的热水供她使用。
顾衿靠在宽敞的玉石靠背上,春雨手法熟练的替她按揉着头部,她的手法是专门跟着太医院学过的,手法极好,不消片刻顾衿便觉得自己浑身放松了下来。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眉心。
目光落在一旁放着的发钗上,银色的桃花钗末端垂着的大红色绸带,颜色如血一般鲜艳,让她莫名的想起了轿撵上从白色披风滴落下来的血迹。
“碧梧宫的那个王绶是什么来头?”
春雨闻言一顿,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殿下今日去了碧梧宫?”
顾衿一听就知此事有异:“没有。”
“那就好,殿下可千万别去那种地方。”春雨心有余悸:“殿下有所不知,那碧梧宫是宫里出了名的脏,凡是进去的太监宫女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就算是死了,尸体也是……”
春雨猛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跪下请罪:“奴婢不是有意污了殿下的耳朵,奴婢该死。”
顾衿随意的把手搭在玉石的边缘,慵懒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无事,继续说。”
请收藏:https://m.cnzwm.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